第02章 杯中唇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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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2章 杯中唇印
“啊——我喜歡你。”路橙吃痛縮手，端起茶盞急忙道。
“……”
他半真半假的一句話，讓甄心難以置信，快速閃爍的黑眸裏浮現出一絲無措的羞惱。
“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？”說罷他竟似笑非笑地嘆了口氣。
今天的路橙很奇怪，像被奪舍了一樣，讓她完全不認識。
只見他突然俯身捧出了一個印有祥雲圖騰的正紅漸變色紙盒，上面寫著“老少鹹宜，滋味香甜，健脾和胃，溫補寧心”。
“告訴我，這是什麽味道。”
甄心隨便探身一瞄便確認了。她最熟悉不過，正是她上月特地為熟客定制的薏珍堂糕點禮盒。
“這是我親手做的，薏珍堂烘焙的芬芳。”
路橙眼波狡黠，噗嗤一笑：“一盒賣多少錢？”
甄心想不通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，肚子也餓極了，打開包裝撚起一塊山藥枸杞餅幹便放進嘴裏:”四十，買五送一。
“那你要不要算算，賣出多少盒才可以湊出兩百萬？”
“我一不買車二不買房三不買名牌，為什麽要湊兩百萬？
“你要買，一個夢想。”
說罷他唇線拉直，眉毛一揚，翻出一份文件放置桌面。
甄心聞言若有所思，連忙一頁頁翻開文件，卻瞬間喉頭一哽，瘦削的肩膀微微松了下來，眉目間流露出欣慰和感動，喜極而泣。
甄家是杏林世家。母親因病走後，父親甄寶一個人撫養她們三姐弟長大。弟弟學霸頭腦，性格仁心厚道，可惜天生暈血，絕對無法繼承家族衣缽。妹妹人美嘴甜，天真嬌憨，不愛學習唯愛自拍包包下午茶，旅游度假笑哈哈。只剩下甄心這個長女，碩果僅存的學醫好苗子，如父母所願走上了行醫之路。
不能成為中醫，對於弟弟甄理而言並不可惜，因為他天賦本不在此。
小時候弟弟還是個胖乎乎的乖萌娃，曾經牽著她的手奶聲奶氣說：“姐姐，我長大以後要做飛機師，開飛機帶你去環游世界。”
她作為親姐姐，比任何人都清楚最想環游世界的其實是他自己。弟弟是個電腦高手，而且心存一個留學夢，能考上哈佛一直都是他的夢想。
甄心用力揪緊弟弟的哈佛錄取通知書，眼淚不受控制地簌簌而下，悲喜交集。弟弟終於夢想成真了，可是家裏壓根沒有能力支付這筆巨額學費。她還未曾深究路橙是如何先她一步取得消息，就面帶惋惜艱難地放下了通知書。
路橙清淡的眼底，瞬間變得波瀾起伏，多年來對她深匿的心疼一下子湧現。他不敢想象，家裏幫不了弟弟實現夢想，她會有多自責。可是拼命賺快錢、辛苦錢，她又會有多累。他壓低了聲一字一頓，咬字間透出難言的溫柔：“別擔心，有我呢。”說罷給她遞上紙巾。
“謝謝。”甄心不作他想，含淚接過。
她忽然的眼淚讓路橙有些心慌意亂，但計劃還是要進行的。他喉結輕滾，繼續道：“兩百萬不是小數目，作為一個姐夫送給小舅子用來實現夢想的見面禮，應該尚算得體吧？”
甄心聞言猛然如遭電擊，耳根緋紅睜大眼睛，只怕洩露出半點心臟狂跳的韻律，緩緩開口：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路橙雙眸濕漉漉的，像是有星星似的，靜靜地盯著她：“字面意思。只要我們結婚，我可以幫小理實現夢想。”
“心領了，我們家不差錢。再說，國外的月亮更圓嗎？我就不信了，就算我弟不上哈佛，國內也能讀上好學校，一樣前途無量。”甄心因為心虛，特意提高音量，臉頰也漲紅了。
路橙見她神色一亂，知道占據上風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：“可現在的情況是，小舅子和他姐夫鐵定要成為校友了。你這個當姐姐的，知道要怎麽做了吧。”
他再掏出一疊賬單，乘勝追擊用指尖在桌上輕敲示意她查看。
甄心打開一看，雙眸瞪得溜圓，臉色詫白：“你已經把學費交了？”
“真是無巧不成書啊，那天我剛好和寶叔在街上碰到了。聊天才發現，原來我可以一次性幫助你們家解決難題。他說不知道怎麽感謝我，錢會盡快還。我提議讓我做你們家女婿吧，錢不用還了。他說女兒有兩個自己選，我說我從來沒有第二選擇。寶叔就讓我自己來跟你談。”與甄寶的偶遇，是他說謊了，其他卻都是真心的。
甄心哭得臉蛋斑斑駁駁，看起來倔強又可憐，內心卻不禁因為他夾雜在謊言中的告白柔軟了起來，好不容易平穩的心跳又亂了，強裝嘴硬回道t：“我爸答應了？你根本不是想做女婿，你是想做甄家最大的債主吧。我不嫁！錢我們一定會還你，只是沒那麽快。”
“你該慶幸債主是我不是別人。但我不能接受慢慢還。沒那麽快是有多快？二十年還是三十年？我用這筆錢去投資可以更快獲取更大收益，這不符合我一貫的投資回報率。我知道你不甘心，所以想給你一個最快還錢的辦法。”
他的眼眸裏閃爍著渴望的光芒，等待著他心愛的獵物一步步上鉤。
“是什麽，說吧，葛朗臺。”甄心邊抹淚邊低喃著，就像在擦拭一件破碎的白瓷。
“還是和我結婚一年，同時擔任我的私人醫生。一年後，離婚還你自由。”說罷他嘴角忍不住翹起淺淺的弧度，雙眼宛若跳動燃燒的火星，流露出最真實的情感，灼灼打量了她一番。
“你需要醫生可以聘請有名的資深大國手，為什麽要選我？”
“兩百萬一年醫療顧問費，開給你的條件已經高於大國手了。我弟弟和繼母快要回國了，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不會放過，包括我的身體狀況，與異性的關系。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留在我身邊，這個人只能是我的妻子。除了你，我沒有其他合適人選。”他的聲音低沈而溫柔，隱隱擔心無法得到她肯定的回應。
路橙見她震驚得無語，又掏出了一個黑色絲絨飾盒，打開是一枚兩克拉的HW The One鉆戒。中央圓鉆在碎鉆的襯托下閃耀無比，讓人一眼難忘。
此時，茶館響起琵琶彈奏的一曲《十面埋伏》，鏗鏘激烈，仿佛兩方短兵相接時的疾風暴雨。
果然，葛朗臺哪有情情愛愛，人也是資源，要物盡其用。
“對不起，婚姻不應該有條件的，我不能把自己的終身幸福用來做交換。你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嗎？明天二代菁英匯比賽我一定贏你。若我贏了，本金讓我們家慢慢還，分期付款。利息——就這麽算了。敢不敢？”甄心堅定拒絕，神色中帶著自信的鋒芒。
路橙炯炯有神的眸中含著蜜意也透著對她的欣賞，哈哈大笑：“激將法對我沒用。不過，我希望你心甘情願，而不是怪我巧取豪奪。就陪你玩這游戲吧。但如果你輸了，又該怎麽辦？再欠我兩百？聽說，薏珍堂還有兩個月鋪租未繳……溫馨提醒，醫生暴富指南，可是要寫進刑法的哦。”
甄心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以緩解緊張。
“你喝了我那杯。”路橙為這間接親吻托腮竊笑。
甄心一驚，被茶水嗆到咳嗽。
“若我輸了就——嫁給你，做你的私人醫生。但錢還是要還的，一年內，連本帶利還清。這樣符合你的投資回報率了吧？”甄心止住咳，一臉破釜沈舟的決絕，緊握拳頭。因為她堅信自己不會輸。
見過路橙以後，甄心竟然沒有再做和他有關的噩夢，一覺睡到天亮。
雅麗酒店，嶺南市新落成最豪華的超五星酒店。
紅棉宴會廳內，在天花板無數豪華精致的水晶吊燈映照下，銀質古董燭臺和英國骨瓷餐具擺放得整整齊齊。繡球花、鈴蘭、萬代蘭花串懸垂，野獸派粉紫系花藝糅合墻上古董壁畫典雅和諧。
輕柔的爵士樂響起，陽光從歌德式玫瑰花窗透了進來。
日光渲染，馥郁馨香，她不由得等到出了神。
可現場人滿為患，幾十臺熾熱的攝像機，閃光燈和快門聲閃個不停，又把等到走神的她拉扯了回來。
“各位觀眾，抱歉久等了。現正為大家直播的是嶺南電視臺特別節目【二代菁英匯】。傳承是飲食文化的血脈和靈魂，需要一代一代傳下去，才能永續發展。今天我們邀請到三位世家二代現場競技，看看哪位現場制作的甜點可以從色、香、味、意、形博得評委和觀眾心目中的第一。前兩位已經介紹過了，現在我們有請出最後一位參賽者隆重登場！”年輕女主持正激昂解說著。
現場觀眾、粉絲團紛紛開始尖叫、歡呼、舉起燈牌，還有的在撲粉補妝。
LED巨幕頓時開始放映一匹汗血色駿馬在草地上連連登踏的四蹄白雪，鏡頭再轉到它昂首嘶鳴後揚起的一路塵埃。
這是在宴會廳場外不遠的酒店專屬馬場。不止這匹馬，這間酒店、美妙集團都是路家的。美妙集團旗下經營的連鎖西餅店、中菜館、西餐廳、豪華酒店、度假村遍布全國。
馬鞍摩擦的柔和節拍和響亮的馬蹄聲由遠及近。
甄心悄悄翻了個白眼，和全場一起凝目望去。
路橙正款款策馬而來。
他身姿頎長俊美，肌肉線條緊實利落，仿佛還在散發著松軟的泥土氣息和清晨草地的芳香。
DIOR雙排扣白西裝、蔚藍襯衣把他堅毅的眼神襯托得柔和清澈。
眾目睽睽之下，他的目光只專註在甄心身上，用一雙笑意綿綿的眼睛遙遙就鎖定了她，泛起意味深長的柔情。
他眼中深不可測的情愫，神秘而閃爍，看得她心頭不可抗力地泛起一陣蕩漾。
他輕輕一收韁繩，神色安然端坐在馬背上，停在了她面前。
只見他的馬丁靴倏忽一蹬，人就從馬上跳了下來，把一個閃閃發光的物件拋向她。
甄心本能地伸手接住了。打開掌心一瞅，竟然是一枚金燦燦的五角硬幣，正面文字，反面是一朵荷花。
小時候，他一不開心就喜歡數錢來排解壓力，數得比銀行職員還快狠準。
時隔多年，沒想到他還保留著這個五角錢。曾經，他失恃痛哭，她用自己所有的壓歲錢都換成五角硬幣送給他，陪著他一起哭。往日種種，像走馬燈似的在她腦海轉動。
電視臺工作人員、現場觀眾、評委已全部準備就緒。現場熱騰騰的芝士都沒拉絲，他倆旁若無人的眼神倒是要先拉上了。
主持人忍不住假裝咳嗽兩聲，清了清嗓子。
“眾所周知，美妙集團的二公子也是妙可頌西餅的CEO——路橙先生，就是我們今天比賽的最後一位參賽者。但我相信現在大家都很想知道，剛才你交給薏珍堂代表甄心小姐的，究竟是什麽呢？”
路橙面對主持人有禮地頷首，薄唇帶笑，再從容優雅地轉向鏡頭。
“大家好。我和甄小姐識於微時，這是我們互相打氣的方式。今天比賽大家絕不留手。但是，冠軍只會屬於妙可頌！”
他話音剛落，場內的粉絲團喝彩聲、掌聲再次如潮水般洶湧，此起彼伏。
他的聲音，一絲絲傳入心脾，使甄心翻湧起一陣覆雜情緒。
“薏珍堂也不會認輸，我們——”
“別磨蹭了，快開始吧！”
甄心剛一開口就倏忽被粗暴打斷了。
同為參賽者之一的花滿樓大小姐韓馨盈早就等得不耐煩了，眼神裏帶著一絲輕蔑。
比起甄心穿著有醫館LOGO的紅色文化衫、牛仔褲、球鞋的幹活造型，韓馨盈更像是來參加巴黎時裝秀的。啞光質感的千金妝容，一雙丹鳳眼神光逼人。柔美波浪長卷發，CHANEL人魚粉粗花呢套裝裙搭配Valentino鉚釘高跟鞋，美得極具攻擊性，確實站一會兒就累得很。
甄心默默記住了韓馨盈的傲慢無禮，咬咬牙，把瀑布般的長發紮成高馬尾，緊張的心在砰砰亂跳。
在主持人把規則詳細說明後，一聲敲鑼響起，三個人紛紛開始動起手來。
“哎呀！”
乓！
伴隨著一聲驚呼，一道破碎的摔地聲乍然響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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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？”說罷他竟似笑非笑地嘆了口氣。
今天的路橙很奇怪，像被奪舍了一樣，讓她完全不認識。
只見他突然俯身捧出了一個印有祥雲圖騰的正紅漸變色紙盒，上面寫著“老少鹹宜，滋味香甜，健脾和胃，溫補寧心”。
“告訴我，這是什麽味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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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橙眼波狡黠，噗嗤一笑：“一盒賣多少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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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要不要算算，賣出多少盒才可以湊出兩百萬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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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家是杏林世家。母親因病走後，父親甄寶一個人撫養她們三姐弟長大。弟弟學霸頭腦，性格仁心厚道，可惜天生暈血，絕對無法繼承家族衣缽。妹妹人美嘴甜，天真嬌憨，不愛學習唯愛自拍包包下午茶，旅游度假笑哈哈。只剩下甄心這個長女，碩果僅存的學醫好苗子，如父母所願走上了行醫之路。
不能成為中醫，對於弟弟甄理而言並不可惜，因為他天賦本不在此。
小時候弟弟還是個胖乎乎的乖萌娃，曾經牽著她的手奶聲奶氣說：“姐姐，我長大以後要做飛機師，開飛機帶你去環游世界。”
她作為親姐姐，比任何人都清楚最想環游世界的其實是他自己。弟弟是個電腦高手，而且心存一個留學夢，能考上哈佛一直都是他的夢想。
甄心用力揪緊弟弟的哈佛錄取通知書，眼淚不受控制地簌簌而下，悲喜交集。弟弟終於夢想成真了，可是家裏壓根沒有能力支付這筆巨額學費。她還未曾深究路橙是如何先她一步取得消息，就面帶惋惜艱難地放下了通知書。
路橙清淡的眼底，瞬間變得波瀾起伏，多年來對她深匿的心疼一下子湧現。他不敢想象，家裏幫不了弟弟實現夢想，她會有多自責。可是拼命賺快錢、辛苦錢，她又會有多累。他壓低了聲一字一頓，咬字間透出難言的溫柔：“別擔心，有我呢。”說罷給她遞上紙巾。
“謝謝。”甄心不作他想，含淚接過。
她忽然的眼淚讓路橙有些心慌意亂，但計劃還是要進行的。他喉結輕滾，繼續道：“兩百萬不是小數目，作為一個姐夫送給小舅子用來實現夢想的見面禮，應該尚算得體吧？”
甄心聞言猛然如遭電擊，耳根緋紅睜大眼睛，只怕洩露出半點心臟狂跳的韻律，緩緩開口：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路橙雙眸濕漉漉的，像是有星星似的，靜靜地盯著她：“字面意思。只要我們結婚，我可以幫小理實現夢想。”
“心領了，我們家不差錢。再說，國外的月亮更圓嗎？我就不信了，就算我弟不上哈佛，國內也能讀上好學校，一樣前途無量。”甄心因為心虛，特意提高音量，臉頰也漲紅了。
路橙見她神色一亂，知道占據上風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：“可現在的情況是，小舅子和他姐夫鐵定要成為校友了。你這個當姐姐的，知道要怎麽做了吧。”
他再掏出一疊賬單，乘勝追擊用指尖在桌上輕敲示意她查看。
甄心打開一看，雙眸瞪得溜圓，臉色詫白：“你已經把學費交了？”
“真是無巧不成書啊，那天我剛好和寶叔在街上碰到了。聊天才發現，原來我可以一次性幫助你們家解決難題。他說不知道怎麽感謝我，錢會盡快還。我提議讓我做你們家女婿吧，錢不用還了。他說女兒有兩個自己選，我說我從來沒有第二選擇。寶叔就讓我自己來跟你談。”與甄寶的偶遇，是他說謊了，其他卻都是真心的。
甄心哭得臉蛋斑斑駁駁，看起來倔強又可憐，內心卻不禁因為他夾雜在謊言中的告白柔軟了起來，好不容易平穩的心跳又亂了，強裝嘴硬回道t：“我爸答應了？你根本不是想做女婿，你是想做甄家最大的債主吧。我不嫁！錢我們一定會還你，只是沒那麽快。”
“你該慶幸債主是我不是別人。但我不能接受慢慢還。沒那麽快是有多快？二十年還是三十年？我用這筆錢去投資可以更快獲取更大收益，這不符合我一貫的投資回報率。我知道你不甘心，所以想給你一個最快還錢的辦法。”
他的眼眸裏閃爍著渴望的光芒，等待著他心愛的獵物一步步上鉤。
“是什麽，說吧，葛朗臺。”甄心邊抹淚邊低喃著，就像在擦拭一件破碎的白瓷。
“還是和我結婚一年，同時擔任我的私人醫生。一年後，離婚還你自由。”說罷他嘴角忍不住翹起淺淺的弧度，雙眼宛若跳動燃燒的火星，流露出最真實的情感，灼灼打量了她一番。
“你需要醫生可以聘請有名的資深大國手，為什麽要選我？”
“兩百萬一年醫療顧問費，開給你的條件已經高於大國手了。我弟弟和繼母快要回國了，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不會放過，包括我的身體狀況，與異性的關系。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留在我身邊，這個人只能是我的妻子。除了你，我沒有其他合適人選。”他的聲音低沈而溫柔，隱隱擔心無法得到她肯定的回應。
路橙見她震驚得無語，又掏出了一個黑色絲絨飾盒，打開是一枚兩克拉的HW The One鉆戒。中央圓鉆在碎鉆的襯托下閃耀無比，讓人一眼難忘。
此時，茶館響起琵琶彈奏的一曲《十面埋伏》，鏗鏘激烈，仿佛兩方短兵相接時的疾風暴雨。
果然，葛朗臺哪有情情愛愛，人也是資源，要物盡其用。
“對不起，婚姻不應該有條件的，我不能把自己的終身幸福用來做交換。你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嗎？明天二代菁英匯比賽我一定贏你。若我贏了，本金讓我們家慢慢還，分期付款。利息——就這麽算了。敢不敢？”甄心堅定拒絕，神色中帶著自信的鋒芒。
路橙炯炯有神的眸中含著蜜意也透著對她的欣賞，哈哈大笑：“激將法對我沒用。不過，我希望你心甘情願，而不是怪我巧取豪奪。就陪你玩這游戲吧。但如果你輸了，又該怎麽辦？再欠我兩百？聽說，薏珍堂還有兩個月鋪租未繳……溫馨提醒，醫生暴富指南，可是要寫進刑法的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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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喝了我那杯。”路橙為這間接親吻托腮竊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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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我輸了就——嫁給你，做你的私人醫生。但錢還是要還的，一年內，連本帶利還清。這樣符合你的投資回報率了吧？”甄心止住咳，一臉破釜沈舟的決絕，緊握拳頭。因為她堅信自己不會輸。
見過路橙以後，甄心竟然沒有再做和他有關的噩夢，一覺睡到天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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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棉宴會廳內，在天花板無數豪華精致的水晶吊燈映照下，銀質古董燭臺和英國骨瓷餐具擺放得整整齊齊。繡球花、鈴蘭、萬代蘭花串懸垂，野獸派粉紫系花藝糅合墻上古董壁畫典雅和諧。
輕柔的爵士樂響起，陽光從歌德式玫瑰花窗透了進來。
日光渲染，馥郁馨香，她不由得等到出了神。
可現場人滿為患，幾十臺熾熱的攝像機，閃光燈和快門聲閃個不停，又把等到走神的她拉扯了回來。
“各位觀眾，抱歉久等了。現正為大家直播的是嶺南電視臺特別節目【二代菁英匯】。傳承是飲食文化的血脈和靈魂，需要一代一代傳下去，才能永續發展。今天我們邀請到三位世家二代現場競技，看看哪位現場制作的甜點可以從色、香、味、意、形博得評委和觀眾心目中的第一。前兩位已經介紹過了，現在我們有請出最後一位參賽者隆重登場！”年輕女主持正激昂解說著。
現場觀眾、粉絲團紛紛開始尖叫、歡呼、舉起燈牌，還有的在撲粉補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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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心悄悄翻了個白眼，和全場一起凝目望去。
路橙正款款策馬而來。
他身姿頎長俊美，肌肉線條緊實利落，仿佛還在散發著松軟的泥土氣息和清晨草地的芳香。
DIOR雙排扣白西裝、蔚藍襯衣把他堅毅的眼神襯托得柔和清澈。
眾目睽睽之下，他的目光只專註在甄心身上，用一雙笑意綿綿的眼睛遙遙就鎖定了她，泛起意味深長的柔情。
他眼中深不可測的情愫，神秘而閃爍，看得她心頭不可抗力地泛起一陣蕩漾。
他輕輕一收韁繩，神色安然端坐在馬背上，停在了她面前。
只見他的馬丁靴倏忽一蹬，人就從馬上跳了下來，把一個閃閃發光的物件拋向她。
甄心本能地伸手接住了。打開掌心一瞅，竟然是一枚金燦燦的五角硬幣，正面文字，反面是一朵荷花。
小時候，他一不開心就喜歡數錢來排解壓力，數得比銀行職員還快狠準。
時隔多年，沒想到他還保留著這個五角錢。曾經，他失恃痛哭，她用自己所有的壓歲錢都換成五角硬幣送給他，陪著他一起哭。往日種種，像走馬燈似的在她腦海轉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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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持人忍不住假裝咳嗽兩聲，清了清嗓子。
“眾所周知，美妙集團的二公子也是妙可頌西餅的CEO——路橙先生，就是我們今天比賽的最後一位參賽者。但我相信現在大家都很想知道，剛才你交給薏珍堂代表甄心小姐的，究竟是什麽呢？”
路橙面對主持人有禮地頷首，薄唇帶笑，再從容優雅地轉向鏡頭。
“大家好。我和甄小姐識於微時，這是我們互相打氣的方式。今天比賽大家絕不留手。但是，冠軍只會屬於妙可頌！”
他話音剛落，場內的粉絲團喝彩聲、掌聲再次如潮水般洶湧，此起彼伏。
他的聲音，一絲絲傳入心脾，使甄心翻湧起一陣覆雜情緒。
“薏珍堂也不會認輸，我們——”
“別磨蹭了，快開始吧！”
甄心剛一開口就倏忽被粗暴打斷了。
同為參賽者之一的花滿樓大小姐韓馨盈早就等得不耐煩了，眼神裏帶著一絲輕蔑。
比起甄心穿著有醫館LOGO的紅色文化衫、牛仔褲、球鞋的幹活造型，韓馨盈更像是來參加巴黎時裝秀的。啞光質感的千金妝容，一雙丹鳳眼神光逼人。柔美波浪長卷發，CHANEL人魚粉粗花呢套裝裙搭配Valentino鉚釘高跟鞋，美得極具攻擊性，確實站一會兒就累得很。
甄心默默記住了韓馨盈的傲慢無禮，咬咬牙，把瀑布般的長發紮成高馬尾，緊張的心在砰砰亂跳。
在主持人把規則詳細說明後，一聲敲鑼響起，三個人紛紛開始動起手來。
“哎呀！”
乓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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